從來沒有過這么多的收藏家大規(guī)模地購買當代藝術作品,他們是畫廊、拍賣行和博物館的招徠的對象。這為他們帶來了巨大媒體反響和國際關注。藝術家也因為他們而名聲鵲起,收益不菲。收藏家是否是全球藝術產(chǎn)業(yè)的關鍵人物呢?
“我覺得,公眾關注我們的展覽是件美妙的事情。他們的興趣過去幾年有了引人注目的提升”,在當代收藏界扮演著舉足輕重角色的英格維爾特·葛茨(Ingvild Goetz)說道。她對藝術品品質(zhì)的可靠判斷和對新事物的開放態(tài)度已成為業(yè)界的傳奇。1993年,她在自己慕尼黑住所開創(chuàng)了第一批私人博物館之一。這座瑞士建筑公司Herzog &de Meuron的早期簡約風格大師作品,如今已成為眾人朝拜的圣地。
不計其數(shù)
國際輿論界也獲悉,近二十年來在德國新涌現(xiàn)了數(shù)量驚人的私人收藏,有些甚至自己擁有令人贊嘆的展示空間,成為眾人仰慕之地。
漢堡市哈爾堡區(qū)的律師兼商人哈拉德·法爾肯貝格(Harald Falckenberg)上世紀90年代起才涉足藝術,他出資修葺了一處工業(yè)建筑,6000平方米的空間不僅用于展示部分他自己收藏的約2000件各種類型的藝術品,也為其他私人收藏、個展以及主題展覽提供場地。他對荒誕、乏味和挑釁性的作品情有獨鐘,他出版了有關藝術產(chǎn)業(yè)問題的著作,并參與相關討論。
在巴登-巴登州,出版商的兒子弗里德-布爾達(Frieder Burda)于2004年開創(chuàng)了一家頗受贊譽的博物館,博物館由其朋友、美國建筑師理查德·邁耶(Richard Meier)設計。他收藏的20世紀、21世紀著名繪畫不僅是“沒有期限”、而是長期向觀眾敞開大門。
2007年是藝術大事年,在這一年,齊格弗里特·維斯豪普特(Siegfried Weishaupt)在烏爾姆市中心為自己的藝術大廳舉辦了落成典禮,并公開宣布,他的收藏都是出自直覺。藝術大廳的藝術總監(jiān)是他學習藝術史的女兒。
同年,在杜塞爾多夫的上卡塞爾區(qū),32歲的企業(yè)家、企業(yè)經(jīng)濟學專業(yè)畢業(yè)的尤利婭·斯托舍克(Julia Stoschek)在從事了不到四年的收藏后,搬進了由柏林的庫恩·馬爾維奇(Kühn Malvezzi)建筑設計公司所設計改造的一所工業(yè)建筑。她在這個3500平方米大小的空間中展示自己收藏的媒體藝術、電影以及攝影作品,并且居住在里面。她快速建立起了頗具影響的人際網(wǎng)絡,忙碌往返于柏林和紐約之間。
又在首都有在偏遠的地方
首都柏林不僅是吸引著藝術家和越來越多畫廊的藝術大都會,也是日益增加的收藏家的聚集之地。眾多私人資助的展覽空間使得人們幾乎忘記了圍繞柏林國立博物館長期租借兩個著名收藏家的藏品所引起的爭論。如果沒有柏林企業(yè)家埃里希?馬克斯(Erich Marx)的藏品,當初柏林漢堡火車站當代藝術博物館就無法開館。但是收藏家強硬地堅持自己的共同決定權。他多次威脅要撤回自己那些著名的收藏作品。 2004年,該展覽館展出了第二個私人收藏,此次它與收藏家弗里德里希?克里斯蒂安?弗里克(Friedrich Christian Flick)簽訂了七年的長期租借合同,但卻由于歷史問題引發(fā)了激烈的公開討論。因為這位收藏家的祖父是被判定為戰(zhàn)犯的納粹軍火商。科隆的收藏家霍夫曼(Hoffmann)夫婦沒有選擇在公共博物館中顯示自己的實力,而是小心修葺了柏林中區(qū)的一家工廠作為他們的私人藝術空間,他們的例子后來被很多人效仿。2008年以來,人們就在可以離這不遠的地方在一家地下掩體里參觀藝術品。來自烏珀塔爾的廣告公司老板克里斯蒂安?博羅斯(Christian Boros)和他的夫人將這塊滿載歷史的地方加以改造利用,這個不同尋常的空間對藝術家和觀眾來說都是個挑戰(zhàn)。它獨一無二的特征使得拜訪者源源不斷。但像大多數(shù)私人空間一樣,參觀這里需要提前預約。不過,這里現(xiàn)在設立了一個專門為兒童和青少年提供介紹向導的項目。
亞琛的許爾曼(Schürmann)收藏在柏林也有一席之地,其他柏林的收藏還有豪布洛克(Haubrok)收藏、About Change收藏,美恩茨(Maenz)收藏,常青(Evergreen)收藏,不久之后,奧爾布里希特(Olbricht)收藏也將進駐柏林。
即使在偏遠的地方也能發(fā)現(xiàn)一些私人博物館的身影,特別是在巴登-符騰堡州。伍爾特(Würth)收藏甚至可以在很多伍爾特分公司駐地看到,它在本州的施瓦本哈爾擁有自己的藝術大廳,在孔策爾騷擁有一家博物館。2006年,格雷斯林(Grsslin)藝術空間在圣?格奧爾根落成開幕。在卡爾斯魯厄,作為收藏博物館建立起來的新藝術博物館為了慶祝建館十周年,舉辦了由30家州內(nèi)收藏家共同獻展的大型展覽。
2009年,慕尼黑的烏多與阿內(nèi)特·勃蘭登霍斯特(Udo &Anette Brandhorst)基金會以最為壯觀的方式登場。不僅是因為柏林的紹爾布魯赫?胡頓(Sauerbruch Hutton)設計公司的建筑蘊含了生態(tài)思考,令人嘆為觀止;也因為巴伐利亞自由州對這座建筑提供了公共財政支持。
不必對公眾負責,但頗具影響
收藏家的動機,以及他們?nèi)绾螌Υ约簱碛械乃囆g品都各不相同,這在歷史上也并不鮮見。可以是愛好、可以出于資助目的、可以來自于專業(yè)的精神,無論對于偏愛和熱情、還是滿足收藏家受到關注、承認和展示的需求來說,這里都有豐富的活動空間。有人說,我們買我們喜歡的;有人則愿意關注那些能刺激他們、讓他們無法馬上理解的作品。多方咨詢、親自結識藝術家、保持距離地對作品做出判斷等等,都是他們分析思考的方式。
在過去幾年里,對藝術品的狂熱、明星崇拜、價格抬升和人為操作也吸引了不少投機者。盡管、或者恰恰是由于經(jīng)濟危機的緣故,對于富豪佳麗來說,藝術看起來是更為穩(wěn)妥的資本投資和時髦的畫框。
今天的任何一家當代藝術博物館的生存都離不開收藏家。他們在根本上參與決定觀眾看到什么樣的當代藝術。他們擁有成千上萬的藝術品,這是任何國家博物館或者城立博物館都支付不起的。
憑借主觀,不必對公眾負責,這讓他們可以多年搜集藝術家的作品集,長期關注有味道的藝術,隨意購買藝術品。他們的行為更為快速、靈活,他們可以犯錯誤,愿意的話可以將作品送出去或者再賣出去——如果不受法律制度限制的話。但很多私人收藏品的未來仍屬未知,讓它們再次進入藝術市場并非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