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腳踩在鋼琴琴鍵上也能彈奏，兩個樂手的四手聯彈演變為搶凳子游戲……12月25日，賴聲川工作坊新作《彈琴說愛》在解放軍歌劇院落下帷幕。這臺話劇自始至終是一堂鋼琴課，兩臺琴，一對師生，邊彈琴邊談話，新鮮的形式牽扯出意想不到的話題。不知不覺中，古典音樂也爆笑，典雅名曲變家常，嚴肅的鋼琴課更成了師生借音樂探討人生的舞臺，給了觀眾很多啟發。

《彈琴說愛》的兩位主演，美國人范德騰和臺灣人徐哲誠現實生活中就是一對師生。徐哲誠是視障人士，他11歲跟隨常住臺灣的大學鋼琴副教授范德騰學琴，一學學了12年。每次去上課，他都會帶著相聲錄音給老師聽。后來，兩個人決定以鋼琴曲為主題說一次相聲。這個想法被賴聲川的妻妹、也是工作坊的著名演員和導演丁乃箏得知后，就漸漸變成了話劇。

全劇上半場除了兩位主演的自我介紹，幾乎就是范德騰平時快樂教學的升華版，講述了“頑固的巴赫”的種種趣聞。對于大多數對古典樂很陌生的觀眾來說，快樂的演奏和講解瞬間拉近了舞臺上下的距離。“音樂一定要活。”范德騰說，西方人覺得東方學生比較缺乏想象力，雖然彈琴技術很好，但沒有自己的詮釋。雖然這些啟發學生的方法是平時上課常用的，但導演的手法讓他的行為變得更夸張。

下半場，夸張變得更離譜。鋼琴家和世界名曲走下神壇。“四手聯彈就是主辦方太窮找不到兩架鋼琴。”“那為什么還要找兩個鋼琴家呢？”“我們便宜嘛！”《少女的祈禱》《獻給愛麗絲》兩支浪漫名曲變為最“臭”的曲子。大屏幕上的視頻顯示，臺灣街頭的垃圾車每次收垃圾都播放這兩首曲子，讓觀眾哭笑不得。“讓我想起來以前北京胡同里收垃圾的車也播放名曲，《十五的月亮》《洪湖水浪打浪》都用過。”一位觀眾感嘆這樣的生活細節也被導演抓住，很巧。

課程結尾，老師本來是想試試學生是否有“聯覺”(各個感官對事物反應界限不是很清楚，比如聽到一個音就能想到一種顏色，看到一個字就會想到一種味道等)，可他忽然發現，視障學生對顏色的理解和他完全不同。“你們一直以為盲人看到的是黑，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啊，也就沒有黑這回事。如果看不到，就是一片烏漆麻黑，難道你們看到的就是一片烏漆麻白嗎？”

音樂是為表達人的所思所想而生，是為交流人的所思所想而傳，但傳播過程中，我們真的了解了對方嗎？帶著這個問題，該劇還將于2011年2月13日和14日登臺保利劇院。（作者李洋 來源北京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