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loafe
大飛:原名李燕飛,大飛&摩天樓樂隊主唱,詞曲主創(以下簡稱D)
尚笑:大飛&摩天樓樂隊經紀人,廠牌MegaROMANTIC創辦人(以下簡稱S)
“以前是太看重音樂本身了”
在這張新專輯之前,08年你自己先出了《出乎意料的美好》這樣的個人EP?
D:對,那是那段時間積累的一些小樣,因為出來這么久了,還是有積累了不少曲子的,當時好多人也建議說要出個東西,后來我就做了這么一張小樣放到網上去。那個是毫無目的的東西。
新專輯《R&B》是打算做得更專業些這樣的考慮嗎?
D:因為現在是想給自己一點壓力。其實現在大飛&摩天樓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聽過的那些人都還覺得挺好的。現在國內有很多樂隊——其實就我自己來說以前是太看重音樂本身了,這個還是挺立體的東西,包括樂隊的形象、定位、宣傳啊都要跟上,出這個新專輯也帶有這樣的想法在。可能這樣效果也會好一點,我也不知道,本身我這人還是挺悲觀的。我也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樣,這個就要看尚笑了。我就把我該做的盡我所能的做到最好。
S:其實是現在好多人想要這個專輯,但是如果沒有拿出一個成品來的話,可能會失去一些人。可能這些人是一直在關注,但樂隊沒什么動靜,這些人可能就會去關注更新的東西。
D:而且其實有好多人就希望摩天樓能出一個專輯。去年我們去廈門海峽音樂節演出的時候,有好多人就問有專輯賣嗎,我就想這個工作可能差了一步。
“我們想法不一樣的時候都能夠直接對罵”
現在尚笑不是在做一個廠牌嗎(MegaROMANTIC),這個是怎么一個情況?
S:那時候我還在日本上班(D:被我給騙回來了)以前我也給新褲子做過鼓手,對這個圈子還挺熟悉的,那時候北京的LIVE HOUSE還沒像現在這么多,我當時是覺得,嗯.。。也什么意思。但現在我也不會再去做樂手了。我們在MSN上聊天,他(注:大飛)就說你就上一個班,你那點小理想就全沒了。我覺得他說得挺對的,在那邊耗著也掙不來多少錢。從他跟我說到我辭掉工作回國就一個星期。
D:我都驚了(笑),他那時候就跟我說,我買好機票了,你什么時候去機場接我。
S:什么都沒想,既然他有意思說一起做,那直接就回來了。回來后也考慮過去簽公司,也不是說不好,就是預料不到會怎么樣。因為現在有的公司起的特別快,有的兩天就消失了。那還不如自己干。這圈子我也還比較熟。他自己也做得挺久的了,包括跟老狼啦新褲子都有一塊做過,也算是老人了。現在等于是說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可能相對去簽一個公司的會比較明確。
D:而且這種合作就比較單純嘛,本身就是特別好的朋友,有什么事大家勁能一塊使,不至于說想法不一樣的時候——你看我們想法不一樣的時候都能夠直接對罵,打起來了打完后就會有一個結果。而且現在在國內樂隊還是弱勢,公司有錢有勢,說封殺你就封殺你,你合同在身,也沒法掙。所以像我們現在這個關系可能更有利于以后的發展。
“要是形成那樣的習慣,怎么去面對更多的聽眾”
剛才尚笑說以前國內LIVE HOUSE沒這么多,可能有些變了,這個你怎么看?
D:其實人少有人少的好處,以前就只有崔健、黑豹這幾支樂隊,大家全都火了。但是當時大家也不會去區別誰特別好誰特別不好。現在是這個行業做的人越來越多,開始呈一個金字塔的趨勢,這樣底座越大,塔尖就必然越高。底座大的,給你的環境、空間也越來越大。比如說以前酒吧能有返送音箱的(注:演出時樂手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就已經算特別好。
我自己也注意到,比如近一兩年在LIVE HOUSE樂隊也會注意到舞美了。
D:對。像我們這次專輯首發現場,尚笑就跟我說舞臺你就不用操心了。那天我去走臺的時候真驚了,因為我也很少見樂隊演出能把舞臺改造成這樣的,首先自己來講就會覺得自己特別受重視,而且這個對觀眾也是一個尊重我覺得,人家花錢買票來了,你給他一個完整的東西很重要。
是不是以前你不會太在乎觀眾那塊?
D:對,以前就在小酒吧演,我和觀眾離得特別近,那種感覺也特別好,后來也成為朋友。但是我覺得你要是形成那樣習慣,怎么去面對更多的聽眾。現在還有音樂節什么的更大的舞臺。
“把所有別的工作全給推掉了”
尚笑是大概什么時候從日本回來?
S:09年6月份吧。
回來就考慮做這個廠牌嗎?
S:當時就先考慮找工作(笑)。
D:先熟悉環境,當時我就開著車到處看看,包括LIVE HOUSE什么的,看看我的演出狀態是什么樣的。
S:剛回來去看他演出的時候,其實主要不是看他去的,他作品的水平這個我不擔心。我會去看觀眾是什么樣的反應,受眾群怎么樣,差不多有個數了之后,我就跟他說這個事。因為他那時候也還沒想簽公司,就繼續這樣吧,有演出就去那種。
D:因為當時我還不靠這個生活。當時我主要做流行音樂做制作人來掙錢,后來我們決定開始做這個的時候,我就把所有別的工作全給推掉了。這事聽起來還挺狠的,但是我覺得一個事情你投入多少,不一定說就會有多少回報,但至少幾年后無論你成功還是失敗了不會后悔。
S:當時錄專輯的半年,有人打電話過來問演出,我都給推了。
D:我這邊也是制作的這些活全都推了。就想保證一個完整的狀態吧。當時我跟尚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二十初頭的那個狀態。那時候我完全不會去想明天吃什么,就在彈琴。
S:就是死磕(笑)。
D:做完專輯這幾個月也是,大體上還是挺開心的,所以我決定繼續磕下去(笑)。
在這之前你還有個穩定的工作,那么那時候花在摩天樓這方面的創作是怎么樣的?
D:有一段時間這事情都快變成業余愛好了。像我們這樣年齡都差不多三十歲左右,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壓力,要養家糊口,時間不會那么多,到最后就有點變成俱樂部性質的,可能一個月排練一次,大家聚一聚吃個飯。甚至有一段時間大家幾個月都湊不到一塊。但是我比較感動的是,后來我決定做得專業一點,開始好好弄專輯這些事的時候,我跟這些隊友一說,大家都說沒問題,你付出,我們就付出,你能拋棄的東西,我們也能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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