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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shù)中國

第四章 山城姻緣

藝術(shù)中國 | 時間: 2012-01-21 13:12:10 | 出版社: 人民日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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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即使有這個可能,我也不想,我怕,我不知道怎樣安排那‘一個人’ 的時間,我失去了我一切的自信…… 只有與“二流堂”的朋友們在一起時,苗子才依然散漫、快樂得像個孩子:“晚上我到徐亨家里吃飯,目的就是要到銀社后臺捉老夏,果然被我捉到,而且極力避開了許多閑雜人等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嚴(yán)肅的’地底conference。牛郎織女昨晚是最后一場,祖光約好他到抗建堂,同金山三個人一起在那合作社等散戲,該少年‘游’了出來,還有一大堆人,吃過了面,喝了一點酒,到十二點多鐘,少年硬把我拖到依廬去過一夜,地板上一宿無話,我卻偷了劉將軍一本空白冊頁。” 看起來不羈的黃苗子,也會在意部分人對自己的看法:干爹(注:即夏衍)對我的印象也不見得很清楚(雖然我知道他很愛護(hù)我),有過兩次我心里氣得要死!就是最近的事情,他每次見到我總用勸誡的口氣說:‘好好著做一點事情啦,不要再吊兒浪當(dāng)了!’我真想不到我給他的印象是‘吊兒浪當(dāng)’四個字呀,我希望別人對我的印象是‘吊兒浪當(dāng)’,我一點都不會生氣,因為我平時就裝出‘吊兒浪當(dāng)’的樣子來應(yīng)付人,可是,我不愿意我平日敬佩的干爹會對我下這樣評語……世間‘吊’人者,人亦‘吊’其人!活該。這些日記般的信件,無時無刻不在傳達(dá)著他星星點點的思念:雨點打在水上,溫水里冒出煙來,一點一點的打進(jìn)心頭,郁悶的心里恐怕也正在冒煙吧。我一個人坐在池邊,抬頭看山上的竹子,經(jīng)過雨洗漸漸兒綠得更新鮮,我輕輕地喚著F,F(xiàn),Darling,就好像你也在我身邊,那感覺,像竹子一樣嫩綠而輕盈的感覺,我想已經(jīng)過了人的境界而通到神靈了吧。雨過天晴,我們騎著Bai 將軍從徐州俘掠過來的阿拉伯大馬,在村路上細(xì)細(xì)驅(qū)騁,一起玩的還有一個叫做管夫人的女高音歌手,‘假使換了F,F(xiàn) 多好呢!’我想。在溫泉這兩天半,告訴你,我已經(jīng)arrange(安排)好一個很美好的秋天了。

……

1944 年11月26日,重慶的嘉陵飯店燈火輝煌,在吳鐵成的主持下,黃苗子和郁風(fēng)正式結(jié)為伉儷。葉淺予、戴愛蓮夫婦,馮亦代、鄭安娜夫婦分別擔(dān)任男女儐相,黃苗子的母親也特地從香港趕來參加了儀式。各界名流都來捧場。和苗子已經(jīng)有大約八年沒有見面的老朋友龐薰琹,如今也在重慶。他特地畫了一幅《黃苗迎風(fēng)圖》,作為苗子和郁風(fēng)結(jié)婚的賀禮。著名書法家沈尹默擔(dān)任證婚人并題詩相賀:無雙紗穎寫佳期,難得人間絕好辭。取譬淵明遠(yuǎn)風(fēng)日,良苗新意有人知。”落款為“民國三十三年十月廿六日為祖耀定子兩君結(jié)縭,期近始知,不及備儀;輒即眼前細(xì)事成二十八字,寫以奉貽,戲謔之言,聊供笑樂云爾。多年以后,作家徐遲在《我的文學(xué)生涯》中回顧了這場婚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郁風(fēng)終于嫁給了黃苗子,我參加了他們在嘉陵賓館舉行的盛大的婚禮。那大廳里布置得金碧輝煌,中間放了一塊像有三層樓高的大蛋糕。行禮如儀,然后就是舞會。……由于她(注:指郁風(fēng))曾經(jīng)對我有過指點迷津的作用,我很感激她和尊敬她,當(dāng)然一直是保持著很深的純潔友誼的。看到她有了一個美滿的姻緣,我也感到安心和歡喜。我前去祝賀了他們,只是那天沒有和她跳一次舞,我早早地就退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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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粵地漂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