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偉和李菁演出
上期“星都會”,本報專訪了最近風生水起的“德云四少”之一曹云金。其實,在曹云金走紅之前,德云社已有一位青年演員極具觀眾緣,那就是云字輩的大師兄——何云偉。
身材瘦小的何云偉近日接受記者采訪時,說起自己酷愛相聲的同時,也在癡迷著戲曲。至于師弟曹云金對自己的“威脅”,他笑說:“超過我是好事。”
定睛何云偉
臺上鬧騰臺下蔫兒
在郭德綱和于謙之后,同屬“德云四少”的何云偉和搭檔李菁,最先成為德云社里又一對能獨當一面的相聲演員。
很多人都知道何云偉的性格反差很大:臺上的他笑死人不償命,下了臺寡言少語如同悶葫蘆。“老話兒說,臺上如猛虎,臺下似綿羊,這就是演員。其實,最怕是臺下活泛臺上蔫兒。”生活中的“何大拿”喜歡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他的生活基本就是聽著京劇起床刷牙洗臉,在鑼鼓點中瀏覽網頁,改改段子。
何云偉喜歡說傳統相聲,他說是“性格使然”,也是受老藝人的影響。“穿上這大褂,更覺得分量沉。這樣的話,在臺上再耍寶就太飄了,不符合相聲藝人的身份,還是穩重一些好。”何云偉肚子里的傳統段子已有200多段,拿起來就能說的至少有五六十段。不過,傳統段子也有好惡,何云偉偏愛《賣布頭》《武墜子》《夢中婚》《打牌論》這一類,不喜歡《托妻獻子》《反七口》。
最近,師弟曹云金的迅速走紅,似乎有些蓋過何云偉的勁頭。對此,何云偉一笑而過:“超過我是好事。甭說超過我了,超過了老師更是好樣的。”作為大師兄,他也不忘記叮囑幾句:“不能傲氣,作為傳統藝術還得考慮得長遠一些,無論是舞臺上還是生活中的為人處世還是收斂一些,穩扎穩打、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
前不久的“高峰事件”頗為引人關注,何云偉的看法是:“現掛可以,但要適可而止。如果說把控不好,不如沒有。”言多語失,在臺上“酒湯漏水”難免會讓誰不高興。比較老到的何云偉表示:“相聲演員是吃開口飯的,這口飯難吃就難吃在這兒了。實際上,這些事都是可以避免的,演員自身規矩一點就可以了。”
我愛相聲
現代相聲,把我帶進門
雖說偏愛傳統段子,但何云偉的相聲之路起源于姜昆、李文華合說的《祖爺爺的煩惱》和《詩歌與愛情》兩個現代題材相聲。
“那是我最早接觸相聲,覺得有意思。那時我大概是上小學,也就十來歲吧。”后來,何云偉發現家里有《侯寶林相聲選》的磁帶,他清楚地記得,正面是《歪批三國》,背面是《賣包子》和《北京話》。這盤磁帶讓何云偉對相聲的興趣更大了,“正反面,天天聽。”
最開始,何云偉每天聽電臺里的《每日相聲》,沒有老師教。1999年,他參加馬季春雷杯相聲大賽,與北京市曲藝團的雜家崔琦相識,并跟他學了兩年相聲,“那是我的啟蒙老師,而且那兩年的基礎打得非常好,《打燈謎》《對春聯》《八扇屏》《報菜名》等都是那時學的。”
連聽八天,結識郭德綱
1999年,連續8場天津老藝人進京演出專場在前門中和戲院上演。第一場上臺的不是老藝人,而是郭德綱和王玥波。
那是何云偉第一次“遭遇”未來的師傅——郭德綱。
8場天天來,何云偉至今還留著當時的節目單。“當時我師傅也就二十四五歲,但對現場的掌控已經很了不起了。那陣子我老去,而且總坐第一排,他對我也有印象。在沒開場的時候,他偶爾會問我喜不喜歡、會不會說相聲。”何云偉說,當時他家住回龍觀,每天坐819路汽車來往于家和前門之間。郭德綱演出的劇場不固定,他就追著聽。
2002年,郭德綱、張文順的相聲大會在廣德樓開場,何云偉趁著暑假連聽了一個月。后來在王玥波的引薦下,他第一次正式登上曲藝舞臺,說的第一個段子是單口相聲《連升三級》。“那天,我師傅他們幾個人都在臺下,看完之后覺得不錯。”于是,在張文順先生的引薦下,何云偉成了郭德綱的弟子。
一試就靈,搭檔選李菁
云字輩的師兄弟不少,為何和李菁成了搭檔?何云偉說,他剛到德云社時,后臺沒幾個相聲演員,也就是師傅郭德綱、張文順先生還有李菁。“當時,師傅跟我說,明天你說一個對口相聲,捧哏的人隨便挑。張文順先生一個老頭,我不好意思說;郭老師更不可能了;得了,就李菁吧。我們年齡相仿,性格也相似。”一段《報菜名》下來,彼此也都滿意。第一次演出效果不錯,何云偉還返場來了一小段京韻大鼓。
對于李菁的第一印象,何云偉說,“比較規矩,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零碎,話比較準,不胡說。”2004年,何云偉正式和李菁搭檔。“不論臺上的表演還是生活中的為人處世都比較穩重,不毛躁,有想法,有頭腦,可以說在三四十歲的捧哏演員中他是比較出色的。”何云偉說,“我倆臺上臺下正好反過來,臺上我比他話多,臺下他比我話多。”
我愛戲曲
先愛臉譜然后才聽戲
常去戲園子聽戲的人,有時會在觀眾席中看見一個熟悉的小個子,他就是何云偉。
只要有好戲,何云偉是絕對不會放過。有一次李玉生老先生在長安大戲院唱《水淹七軍》,當晚他在德云社有演出,“說完那個單口,一看表八點半,脫下大褂趕緊奔長安,還真趕上了。”
何云偉也愛唱戲,而且唱得有滋有味。“小時候放暑假,我常住姥姥家。老人家其實對戲也不懂,但電視里一有戲曲節目就留住這臺,我就跟著看。一開始,我對戲裝比較感興趣,后來看掛歷上有臉譜,就跟舅舅商量拿回家去。”喜歡上臉譜的何云偉,在商場看見一盒磁帶上有臉譜就買回來,一邊照著畫一邊跟著聽,那盒磁帶是方榮翔唱腔選。畫好了之后,何云偉打算再買盤別的磁帶畫臉譜。媽媽跟他說:“你把磁帶里的唱段學會了,我再給你買。”沒想到何云偉竟然真的學會了,“小孩心眼實,可費了勁了,就是為了買下一盒磁帶。”
只迷京劇,不看圣斗士
何云偉迷上京劇時,電視臺正在播《圣斗士星矢》。“當時我連動畫片都不看了。《藍精靈》應當是我看的最后一部完整的動畫片,‘圣斗士’只看了一部分。”何云偉記得,傍晚家長都要叫孩子回家吃飯,那會兒他正悶頭在家里聽戲呢,“我都魔怔了”。
漸漸地,光聽花臉讓何云偉已經覺得不過癮了,他慢慢接觸了老生、老旦等其他行當,“我能聽青衣戲也就這幾年才開始。能踏踏實實聽青衣,算是戲迷的最高境界。”
何云偉想過當戲曲演員,“陰錯陽差說了相聲了,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為啥。”他也想進戲校,可媽媽覺得太苦了,沒讓他去。別看沒進過戲校,沒學過毯子功,但何云偉自己偷練的“朝天蹬”腳也能過肩,就是腿彎點。他有點得意地說:“我羨慕戲曲演員,可是他們也羨慕我,要是換個個兒就好了。”
尋找名師,想拜譚孝增
癡迷方榮翔的唱腔卻無緣方先生,但何云偉跟方先生的孫子方旭是哥們兒,“有他爺爺的原因。我說他爺爺的戲我基本上都能唱,他很吃驚。”
2007年,《星夜故事會》的一期節目,何云偉跟方旭“票”了一把《將相和》,“那次,我請了譚孝增老師為我輔導,他的兒子譚正巖為我勾的臉譜。”如今,何云偉和譚正巖也是非常不錯的朋友。現在,何云偉心中一直有個心愿未了:拜一位京劇名家為師,“我喜歡譚派,很想拜譚孝增老師為師,但是不知道人家收不收我。既然喜歡京劇,我就想規規矩矩地跟老師好好學學。”
“我最大的追求就是過過戲癮,我的理想就是一年票一出戲。”說到這兒,何云偉一臉神往,一臉陶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