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和不做都一樣重要
王:就目前的國際博覽會,你怎么看待重要不重要這個問題?
艾:現(xiàn)在的博覽會就是展銷會。它是一個窗口,重要不重要呢?還是重要的,它是一個環(huán)節(jié)。會有很多買家去買,但是太亂了。每個畫廊放三四個藝術(shù)家的作品在那,每個人放一張畫,來自世界各地的畫廊聚在一起,這個對收藏家很方便,他把該買的買了,誰還有時間去藝術(shù)家工作室啊,誰還有機會去畫廊啊。
王:我在鄉(xiāng)下待了10年,現(xiàn)在是重新回來。
艾:這樣好啊,還是不理藝術(shù)圈這一套的好!理這一套的人必然就要粘上某種習(xí)氣。對于小商小販就沒有必要理。參加展覽也不宜太多,毫無意義。
王:但是你是有國際背景的,我沒有。
艾:我以前也沒有國際背景,只是這幾年而已。參加太多展覽是沒有用的,混個臉熟沒用,王華祥是誰誰都知道。但是重要的展覽是需要參加的,藝術(shù)就是來自于別人的注意力,在注意力上再形而上就行了,沒有注意力,沒有意識形態(tài)的時候哪有什么形而上呢?老毛曾經(jīng)有一句話,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因為現(xiàn)在展覽非常多,從中就要考慮什么做了才是有意義的。所以分清楚什么做什么不做。不做和做是一樣重要的。
王:你的影響就像武林當中的無影腳,看不到你的什么展覽,但是你的名聲卻如此大。
艾:年輕人是需要更多的展覽的,但不適用于我。我第一展覽是在瑞士的一個小的藝術(shù)中心做的,那個藝術(shù)中心很小,也沒有多少人去看。那個叫波恩藝術(shù)中心,但是我非常看重這個展覽,因為它的前策展人是弗倫阿爾澤曼(音譯),他曾經(jīng)在那辦過一個展覽叫《當態(tài)度有了形式》那么小的地方像意大利的貧窮藝術(shù)等在那個展覽里被推出來了。所以我覺得它像一個革命搖籃,所以很認真。覺得人的第一個身分是很重要的,就像一個演員第一場出來的一個亮相。其實人的辨別能力是很強的,誰怎么樣,留下什么印象這是不能低估的,你是做什么的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其實挺煩作展覽的,我在紐約的第一個個展我沒去參加開幕式。
重要的不是藝術(shù)
王:你怎么看我的雕塑和繪畫?
艾:我一般都是從狀態(tài)上談。我從來不關(guān)注藝術(shù)作品,我只關(guān)注做作品的人,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哪件作品重要,我認為作品后面的人如何看待問題是重要的,這些對我來說是展現(xiàn)一個態(tài)度和狀態(tài)。如果我的展覽中有一件作品或幾個作品能夠形成這樣一個狀態(tài),給他人帶來一些啟示,能夠作為某一種坐標就行了。繪畫的筆觸、雕塑的技巧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讓人看的欲望,讓人把你的狀態(tài)看進去一點,能夠停留一下,羨慕一下,贊美一下。你看現(xiàn)在市場上很多藝術(shù)家看似很好,實際上是走不下去的,最多就像一個雜技演員一樣。
王:就畫來講,就像我們講話一樣,不是你的修辭句子如何,而是你要說的內(nèi)容。
艾:人活著實際上就是要通過你的做事的方式來表達你的態(tài)度。
王:你做得畫廊、作品和所有的事其實都是一件事。能這樣做是不容易。
艾:這也是一種狹隘,只能這樣玩,別的玩法就不快樂。就像貓走貓道,狗走狗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你就盡量把你的走法走干凈。
哎呀,真希望去戰(zhàn)爭年代,我們都帶兵打仗,拿下一個又一個的地方!
王:我最敬佩的是格瓦拉、畢加索,我說我是愛戰(zhàn)斗勝于愛勛章。
艾:這個時代也是可愛的,給了我們很大的施展空間,人類畢竟是走了很遠才走到這里。我們還是趕上了一個好的時代的。
王:你以一己之力與藝術(shù)界整個社會對抗,可見你的能量之大。可是,僅僅用在你自己身上是不是太富余了也太可惜了呢?恕我冒昧,你是有責任意識有能力去影響很多的人的。毛澤東說得對,“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光批評“爛”的價值觀是不夠的。我們?nèi)绻幌胧谌艘员脑挘覀儜?yīng)當做什么呢?
艾:也許你說的對,我要認真想一想。
欲望中國展覽現(xiàn)場 非藝術(shù)美術(shù)館
2008.8
(轉(zhuǎn)自非藝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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